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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听到了一位夙愿难了的老人在生命最后一刻所发出的嗟叹,令他手心涌动的流云也为其平息。
不知为何,他已无法恢复镇定,只觉心绪一阵烦闷,隐隐觉得有些不妙。
“离去的……是王族的哪一位大人物?”
江月白的声音很轻,在呼啸的风雪中显得那般微弱,话语隐隐有些颤抖。
北冥夕摇了摇头,道:“寒钟不会告诉人们离去之人,只会将他最后的心意传给整片雪域,我并不认识对方,可想来……会是一位真正热爱这个世界的前辈。”
对于北冥王族的绝大多数人来说,北冥雪域就是他们的世界。
已经自己选择走出去的北冥夕不这么认为,也认为那个已逝的灵魂,同样没有把这片亘古不变的雪域当做世界。
那是灵魂之间的共鸣,真正能够感受到的王族中人,想来很少。
“等到了雪域核心,一切就清楚了。”
北冥夕思索许多,最终也只能说出这一句话。
她并不认识北冥王族的大人物,或许见过许多,但都不算认识。
而她更清楚,那些人中的大部分若死了,她都不会发自内心的难过,甚至会偷偷庆贺一番。
于是她看向北冥昭。
论年龄,论见识,论修为,北冥昭都在她之上,而且,与这位兄长相处的时日已让她明白,他的确是个好人。
北冥昭无奈的看了她一眼,回答的很是干脆。
“自己去看吧。”
没有一个人愿意让自己的死亡被其他人围观——如果死去之人真的还能留存世间的话。
北冥昭一生守序,对生命也有着应有的敬畏,若是平时,对于这可能冒犯逝去之人的话语,他不会给予任何回应,但这一次,他破了例。
不知为何,他觉得那位魂归天地的族内老人,很希望自己能够被人们看到。
……
有人离世,从来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,除非那个人牵扯到其他的一切事物,比如恩怨,比如钱权,那一声寒钟余韵已然尽散,三个雪域中的行进者都没有感到轻松。
江月白不再尝试借风雪修行。
无论灵力还是武神诀,养伤还是蓄劲,心境都是很重要的一环。
他并非不愿做事倍功半之事,只是眼下的情况,他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,都不会有任何进益。
本就沉默的北冥昭与并不沉默的北冥夕也陪他沉默的继续行进着,直到那一座巍峨宫殿出现在纯白之间。
鲲溟宫很大。
传闻之中,那是天下最后一只鲲鹏的遗骨,只是落地之处没有它向往一生的海洋,更没有自小安身的故土,只有一片纯粹的冰天雪地。
古老的传说,终究成为了历史的遗存,成为北冥王族最出名,也最壮观的标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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